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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现代短/玉辞心中心】都市小品系列之阿修罗

*启发自亦舒小说《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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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子是如阿修罗般美丽又强大的,比方说我店里的常客。

玉辞心小姐有一头迷人的金棕色鬈发,冰蓝的眼睛,相貌姣好有一点点异国风情,让人联想起白战甲戴花冠的女神雅典娜。她是个美丽又气质高贵的人,足以得到来自她女同胞的赞美,玉辞心小姐礼貌地表示谢谢,付了钱走开坐到一边。

那样一个位置时常是属于她的,四人座。临窗,背后的绿萝比冷气都高。中午的时间她叫一份牛排或者饭,下午茶如果光临会是一些焦糖布丁和起司蛋糕,咖啡永远是曼特宁,真使人惊奇,我从来不认为女孩子们惯于忍受苦得让人皱眉的味道。

“是这个周末回来吗?”玉辞心小姐依旧声调平平地与人通话,“可以。不用担心。回来就好没什么要麻烦的,对,我可以有几天休息,去接你。”

端上今天的白脱起司蛋糕,“是男朋友吗?”

“哪里。”她已经结束了通话,“是在寄宿学校念书的妹妹,放假回家里。”

“咦,亲妹妹,双生子吗?”

“不,不是,当然小我好几岁。”

“姐姐这样漂亮,妹妹也一定是大美人。”

她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跟熟客寒暄几句已经习以为常,我向柜台上的钟看了一眼,这个时间电台也没什么故事好讲。忙的时候其实不多,闲下来真正感觉手脚都要懒散坏了,玉辞心小姐将视线从打开的移动电脑上移过来,问,“您要坐吗?”

她果真不介意的话。我在对面坐下来。深蓝色的职业装扮并没有给玉辞心小姐添老,相反,她将它们穿的很得体,风度刚刚好。我注意到玉辞心小姐将长发分作三股,扎起来,真是再简单清爽不过,她的女同胞又要忍不住给她叫好了。玉辞心小姐敲打键盘与操纵鼠标的技巧灵活而轻快,她刚端起咖啡饮了一口,面不改色,“老板有丈夫孩子了吗?”

 “我?早就嫁了人,过两年孩子就会满街跑。真是,管都管不牢,才会爬就把家里踩得乱糟糟。”

“真看不出来。”她赞美了一句,“老板的皮肤还像少女那样好。”

我笑而不语。这样说的人不少,事实上我还是比较羡慕晚间店里的另一位常客公孙小姐,她已是一个六岁顽童的母亲,然而举手投足却还像翩翩佳丽般叫人倾倒。我不由好奇,斗胆问她,“玉小姐没有相处的对象?”

“啊,应该没有吧。”她颇爽朗的一笑,叉起一小块蛋糕。

“追求者呢?一定很多。”

“有一些。”她并不忸怩,坦诚的女孩子总是十分可爱。嚼着我做的起司蛋糕,她用眼神示意我来点儿。

“哦,哦,不用,事实上我吃自己做的东西并不少,可惜再吃下去一定会发胖。”

“有什么要紧。”她满不在乎,忽然笑,“女人保持身材给谁看呢。”

“给丈夫,给爱美懂得欣赏自己的人。”我含糊地答,心里却也有些动摇,毕竟蛋糕的味道十分香甜,我亲手做的自己当然知道。

“丈夫只是因为妻子发胖就嫌弃她,重要的人会因为你有碍观瞻的身材与你疏远。”玉小姐咯咯笑起来,“男人对女人的爱总是像奶油,鲜甜而充满风险。”

“唔。”我闷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解说我原本想要表达的一切。玉辞心小姐已经大方地推了盘子过来,“来吧,请取用。我打赌一口蛋糕产生的卡路里敌不过一颗恋爱中的巧克力。”

伶牙俐齿,我还能说什么呢?不得不承认,一口卷下舌尖上绵软的奶油同美丽的女伴聊天惬意看人行道风景的感觉相当好。


“妹妹很惹眼。”她向我诉苦,“追求者一个比一个夸张,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对,爱穿旗袍,高挑个儿,十分漂亮;您猜怎么着,她竟然爱我妹妹爱得凄苦万状。”

我错愕。她接着说,“还有个冲动的小男生,逼迫我妹妹做他女友,歇斯底里真把人吓坏。妹妹就像有魔力,”她挤挤眼打趣道,“到哪里都有男男女女为她的爱痴狂。”

“现在呢?”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上回她说自己迷恋上学校一位客座教授,会写书,写的书还被禁了。从她羞红的脸颊我猜她该付诸行动,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在交往吧。”
“哇。”我向后一仰,“你们家这样开放!学生恋上老师!”

“当然不能全放心。”她苦恼地敲敲头,“父母都在国外,老早就合不来离了婚,妹妹在我自己跟前,太惹眼了没少操神。也许这次该敲打敲打她,会玩文字游戏看起来尤其衣冠楚楚的,没有几个是值得放心的男人。”

“你这个姐姐很疼人。”我赞许道,“小女孩总是让人格外不放心的。”


下午茶时间结束,玉辞心小姐拎起移动电脑挥挥手告辞。“真不好意思,唠唠叨叨打扰了您工作。”我指她平常都专注地对着电脑报表。

“哪里。”她立即谦虚地回应,“下午并没有太紧要的事,只是习惯做而已。倒是感谢老板你,”她甩一甩长发嫣然一笑,“今天的起司蛋糕分外值得品尝。”

 

晚间向公孙小姐提起,顺便大叹特叹现在的女孩子做起来格外不易。公孙小姐宽容地笑笑,摇摇我的肩,“傻姑娘,大家不都是这样的过来人。”

“年轻的女孩——‘她们统统都是年轻貌美的阿修罗,肆无忌惮,伤害人,也被伤害。’前些日子闲得在家翻小说,忽然瞄见了心里好像很多感慨似的。”公孙小姐抿一口酒红色的液体。

“玉辞心小姐不比我们年轻许多。”我善意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她勾一勾唇角,“幸运的是还没有遇上让自己失去法力的人。”

说完她微笑着撇了酒杯,同她那个英俊多金又特别会疼爱妻的丈夫上车离去。孩子大了有大的好,六岁已经略懂点事,据公孙小姐说每晚哄安稳入睡了天塌地塌也不知,所以剩下便是她跟丈夫的,真好得还像浓情蜜意时期的爱侣。

离关店时间不远了,无踪照例会抱着女儿来接我。但不知怎地,我突然还是想即时就打电话回去,哪怕所讲的无非就是女儿睡了没有,还有他忙了一天,累不累、辛不辛苦。

 

接下来有几日玉辞心小姐没有来,我猜测她给自己休了假去接妹妹回家。原以为至少过个周末,谁知第三天她便照常出现在靠窗的座位上。我们对彼此挥手打过招呼,我问她妹妹的教授男友怎样,她苦笑,“别提啦。”

“本来还好好的,我对她说一个人在外头小心点儿,她光顾着兴奋完全不听进去。我要她当心身边的男人——哦,对她而言还有个别女人,她开始有点儿不高兴,直说枫岫对她不错寒烟翠人也很好云云。我不放心,叫人查了查,果然发现那个男人从前四方游荡甚至用过好几个身份跟化名;我关心她,原原本本告诉她希望她跟教授先生保持些距离,嘿,结果您猜呢?”

“她冲我闹脾气,认为我不该调查她崇拜万分的教授。我们吵了一架,结果不欢而散,她的假期还没结束就拎着行李回了学校,投向她心爱的教授的怀抱。”

“您瞧,我只是关心她,竟然不被理解。’枫岫是正直的好人’,她振振有词为一个男人作辩护也不愿意相信与她血脉相连的姐姐,唉,真叫人心寒。”

“可能事实不如您想象中坏。”我插嘴,“当然啦,青春期的女孩也总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她们讨厌被管制。”


“也许。”她叹着气摇摇头,“也许我宠她太过分,有这样一个姐姐撑腰她就能够肆无忌惮同教授玩危险的恋爱游戏也不畏惧校方拿她怎样。”

“恋爱中的女人最可怜。”她继而评论,“总想着装扮最美做最低恭的姿态去讨男人喜欢,用最原始的本钱去取悦男人,真是无比可怜。”

并不总是摇尾乞怜。我在心底悄悄反驳她一回。炉上的红茶咕嘟嘟沸腾,我正好去把它移下来,“来一杯吗?”我问还拥有强盛法力美丽高傲的阿修罗。

“看起来不错。”她点头赞同。倒出的红褐色的甘苦液体,好像窗外低垂的西天下艳艳的夕阳跟云彩。


总的来讲这是一个愉快的下午,我与女同胞相谈甚欢。她与我说一些生意场上惊心动魄的趣事,我则告诉她婚前我的最高目的是敛财。“现在呢?”她追问。

“女儿乖乖长大,丈夫按时回家,开这样一间小店,够赚进口奶粉钱。”我托着下巴故作愁苦地回答。

“呀,真是退步了许多的志向啊。”她也配合着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我们又笑作一团。

正在这时店里的门忽然被粗暴的力道拉开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砰砰砰铿锵作响。顺着一双七公分的黑色细高跟向上看去,一位身着亮眼紫色、眼影浓浓的小姐用憎恨的表情打量我对面的常客。

“太息,是你。”玉辞心小姐熟练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你、你——”那位小姐则呼吸急促,瞪着一双杏仁儿眼切齿地道,“离他远一点!”

平心而论,那位小姐虽然比玉小姐看起来年长不少,眼角眉梢也还很有风情。可惜,我不记得谁把因妒忌扭曲脸庞怒火中烧的女人比作母狮子,她们妩媚的烈火红唇此刻只会吐出恶毒的话语,虚张声势地挥舞着爪牙要把每一位假想敌撕成碎片吞下去。

真可怜。我暗暗怜悯起她来。因为某个男人,她在自己的女同胞面前风度尽失,并且浓妆艳抹遮盖住眼角的细纹也不能拯救她的颓势,与玉辞心小姐面对面只能更加衬托她已失掉年轻貌美的资本。

“火气真大呀。”玉辞心小姐微微一笑,“老板煮的咖啡不错,要不要来一杯呢?”

一个气定神闲的对手足以让任何人警觉,我想。她在镇定的玉辞心小姐面前感受到莫大压力,但是她不愿就范,她负隅顽抗着,努力揣测她机敏的对手打着怎样的算盘。

“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和你一心爱慕的东家可没扯上什么关系。”

“怎可能!你以为我不知、他私下里三番两次约你。”她争辩着,醋劲不小。

“唉。”玉辞心小姐在胸前抱起双手,“真是奇怪,那么我为什么一定得接受过他的邀约?”

气势汹汹的女访客忽然惊呆了。玉辞心小姐走到她身边把一只手亲切地搭上她的肩,“太息,你不明白?他那样的人哪里需要死心塌地,他只是缺少一个游戏的伙伴。”

“你懂什么!”女访客再度恼羞成怒,“我爱他!这么多年——”

“哦,精彩妙绝!”玉辞心小姐轻轻一击掌,“男人的爱是甘露呀,缺少了它再美丽的花也像泥土一样廉价。”

年轻美丽法力高强的阿修罗再度向她迷途中的女同胞诚恳耳语,“……公元二零一一年,依旧毫无长足进展,女性仰赖男性得生活,她们献身为奴仆。”

“胡、胡说……”女访客结结巴巴地反驳,嗓子却像吞了炭一般干哑起来。她眼前的女子有着女战神一样的容貌,鹰一样锐利的双眼,她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得到诸天的眷爱。她是骄傲的王,不曾向任何男人讨好乞怜;她的法力正当强盛,是以她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危机四伏须明哲保身的世界。

哦,什么呀!女访客忽然挺凄惨地一笑,“你是阿修罗呀!你当然有资格嘲笑一切。”说完她失魂落魄地离开,衣服上的亮片有点儿黯淡,高跟鞋不再发出志在必得的笃笃响。

我的女同胞目送斗法失败的另一位女同胞离开。“真可怜。”玉辞心小姐的语气充满悲痛,“太息是个好女人,只是不被需要——她的年纪大了点。”

“好吧我想我也该离开。”她转过头来,“抱歉破坏了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哪里。”我起身送她出门,“明天还会来?”

“谁知道呢。”她潇洒地耸了耸肩,“毕竟,三番两次拒绝别人的邀约确实有点儿不该。”

 

出乎意料地是,第二天玉辞心小姐并非一个人前来。

那是个异常俊美的男子,身材匀称,站在玉辞心小姐身边也同样出色惹眼。他紫红的发色仿佛得到恶魔的祝祷,眼睛里的玫瑰色宛如葡萄酒液流淌,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鼻梁高挺,交辉出神祇与魔鬼临界的光采。

“嘿,老板为你看傻了。”玉辞心小姐毫不留情地发出善意的嘲笑。

“非常荣幸。”那男子微微欠了欠身,玫瑰红的眼眸紧跟着落上来。

“一切如常。”玉辞心小姐走向她的属地,护花使者亦步亦趋,两人挂着混淆视听的亲切微笑。护花使者说,“阿玉你如此绝情,让人非常心伤。”

“绝情,哦?烦请指教。”

“在太息面前如此急于撇清同我的关系,莫非是出于维护女同胞的好心肠?”

“我只恨撇得不够快……哦,还有你依旧如此擅长表演,凝渊。”

“这是表演吗?天哪,我只是王座下一个可怜的爱慕者而已。”

“天哪,凝渊,小花招对湘灵那样的小女孩有奇效。”

“不不不,我只是感叹自己是一个无能的兄长,爱着冷血的姐姐,就像我亲爱的小妹爱着你妹妹一样万分苦状。”

“抱歉打扰,您二位的咖啡和蛋糕。”允许我稍稍插一下话,因为久端着盘子实在手酸得受不了。玉辞心小姐满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您请坐。”

“这不好。”我不认为有人可以如此大方把机密全披露给第三方知道。

“不不不,这没什么。”护花使者站了起来,摊开手,“因为我要离开了。现在我是一个失恋的可怜人,苦涩的咖啡也不能安慰我,我需要酒精,所以,再见我亲爱的小姐,我要去借酒浇愁了。”

“把你的好秘书赤睛先生叫上。”玉辞心小姐好心建议道,“还有一堆热辣漂亮的女郎。”

“自然。”护花使者留给我们一个文质彬彬的微笑,“我会拨通电话。毕竟老板失恋的时候下属却在与少女甜蜜约会——这对比令人非常不爽。”

 

冷气背后的绿萝依旧长得葱郁茁壮,玉辞心小姐也依旧四处奔波,生机勃勃。她无限的活力捆绑着动人的美貌,四人座依旧只有我与女同胞;女同胞热爱曼特宁咖啡,并且再怎样嗜食甜品也不发胖。

小女吻仔鱼快要度过周岁,我拿了照片给两位女熟客瞧。公孙小姐夸赞她长得水嫩白胖,并戏言给自家顽童定一门娃娃亲也好。玉辞心小姐兴致也高,一边指点着说眉眼哪出像妈妈,一边回忆自己头一回看到妹妹睡在小摇篮里是怎样惊喜奇妙。

“妹妹与我讲和了。她带我看过那个男人,我也答应不再干涉她与教授先生的交往。说实话,“玉辞心小姐啜一口咖啡,“教授先生很不错。”

我隐约觉得这几个礼拜她有一些改变,可是又说不太上来。女同胞的微笑更加有风韵,总是穿着深蓝色套装喝下午茶的习惯也在悄然打破。我想也许她也遇上了在她看来不错的人,这很好,阿修罗的神奇力量快不翼而飞了。

“是偶然认识的。”玉辞心小姐放下咖啡杯微笑,“我与他的舅父在生意上有一些来往。”

“性格呢?性格怎样?”

“人是很实在的人,当着人面看怪木讷,只是对女朋友说话的时候也会妙语连珠,逗人发笑。”她双手交叠放在颌下落落大方地道。

“哈,你们已经开始交往了。”

“不。”她轻松地放下双手,莞尔一笑,“我快要嫁人了,实际上。”


初冬的暖阳透过落地玻璃投在女同胞身上。今天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把身材衬托得优美修长,面貌依旧如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般干净姣好。时光轻轻松松即将解除她咄咄逼人的武装,他们派了一位男人来救援她,叫她在巍巍变老的途中不至于那样失望。呵,狡猾的天人们呐,我还能说什么呢?你让阿修罗们无限风光,又让她们回归凡人的群体,就像梦一样。

“恭喜。”我由衷漾起笑,“嫁一个好丈夫,白头到老。”

望着窗外人行道上流动不息的风景,啊,怎不叫人突然升起感伤?我们又要失去一位占有阿修罗强大美丽的女同胞,“阿修罗的法力开始失效。”

“婚后怎么办,相夫教子吗?”

“怎有可能。”她挥一挥手,“公司一堆事还在那里,再说,他也愿意支持我。”瞧瞧,她的嘴角已经不经意挂上甜蜜的微笑。

“能为他经常更换打扮,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啦。”她补充说,扬一扬下巴露出调皮的笑。


是吗?我但笑,不置可否。

 

当然不是的。

 

我见到玉辞心小姐与她的丈夫,他们一家四口推着婴儿车在楼下散步。玉小姐握住我的手,拉我过来介绍,“是一对双生子,过来看,小的格外像我……”她的丈夫腼腆地同妻子的女伴见过礼,弯下腰替一双小宝贝轻柔地掖好被角。

我们相视而笑。

 

不久她就再次光顾我的小店,这次被丈夫挽,一人各抱一个儿子,临窗的座位就是为他们而留,四人座,刚刚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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