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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晴方好(13)

好久不填都快忘了自己写过什么的坑……没啥内容,谈情说爱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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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宴后与龙宿又谈了约莫盏茶的工夫,谈无欲回到清平巷已过亥时了。往日里他也有些同僚友朋间的应酬交游,恐回来得晚,一向不许两位老仆披衣等他。因他磊落洒脱惯,只交待一句莫落栓,待他径自推门就好。

今夜月半,倒是清辉正好。谈无欲推门蹑手蹑脚在院里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一声叫住他,“师弟,可是回来了?”

抬头一看正是素还真,面前搁一盏小灯,独坐在那槐树下石凳上向他招手。

“你如何不去歇息独自在这里?”谈无欲走近他,“莫不是有兴赏月?”

素还真“哈”地轻笑一声,擎起灯盏为他照了照脚下,候他对面落座后道:“今夜月色甚好。”

那灯火映在脸侧,便似好玉乍然照进灯影里,落下的红,暖得好看。

“今夜月色甚好,一个人独赏却没什么趣味。”谈无欲摇摇头,“若我说,要知交三五携酒登楼,临风展袖,极目江天一色,朗声作赋,才叫痛快。”

“确叫人心神往之。”素还真闻之抚掌,然而言语一转,道,“只我非有兴赏月,实乃有心'待月'。”

“哦?”谈无欲促狭一笑,“待月西厢的那个'待月'么?”

“噫,差矣。”素还真微微笑道,“张生待的是莺莺不是月,我待的,可当真是'月'了。”

谈无欲愣了一下,再看素还真神色,登时明白过来这人打趣自己,不由微窘,道:“你……你看到了?”

素还真轻笑一下,道:“白天去书房瞧续缘,不小心便看着了,你莫恼。我实在是觉得,这个名号与你极相配的——你竟不曾说起过。”

谈无欲摇头一哂,道:“还是才到京城那几年用的,当时也真轻狂。”顿了顿,他坦然道:“不过不错,我这月才子的名号就是为与你日才子相对的。”

素还真哑然失笑,摇摇头道:“当年老师不过一提,谁成想传成了真的——要么说老师德高位尊呢,他老人家要随口说一句此人文字丰实可充资粮,怕不是我就要改名叫作素大饼。不过好在他老人家没这么说,不然就要委屈贤弟取个‘水饭’、‘包子’的号,来与我这大饼成对。”

谈无欲一愣,笑到绝倒。素还真亦含着笑注视他,面上分毫不见拿自家打趣的窘迫。

末了谈无欲抹一把眼角笑出的泪花,道:“便如此我也取个‘龙肝’、‘凤胆’之类,哪能与你大饼一起充当资粮!“

两人说笑完,谈无欲想起正事,便自怀中拿出尹秋君那张字纸,道:“我今日往王府去,竟见着了尹秋君。他交了一物予我,我与龙宿看了,似是一张药方。”

“药方?”素还真自他手里接过,仔细打量起来,“不错,上头确是药物,只不过恐怕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药方。”

“我看也不像。”谈无欲道,“我虽在医道一途没什么研究,却也翻过些许书籍。这方子上的药物均不常见,雁还草这一样更是极北之地才有的出产,而若我不曾记错,雁还草还有个名字叫做……‘雁过离魂’。“

“不错,雁还草本身剧毒。”素还真沉吟道,“实话说,这方子的搭配我见所未见,究竟什么效用也不能确定,只是推测,多半不好。

“尹秋君是何用意?”谈无欲皱眉,“没有谁需要他好心送出一张药方治病。”

“而尹秋君特意等在儒王府私下见你。”素还真道,“你说他是不是有心瞒着昭穆尊?”

“倒有这么点意思。”谈无欲摇摇头,开起玩笑,“难不成真是什么把柄,他要出卖昭穆尊?那也确实值得他这般故弄玄虚了。”

“谁知道呢。”素还真将那张药方反扣在桌面上,“不过这官场上的倾轧争斗,多像不见底的泥潭深水,哪怕父子亲兄弟,未必没有阴私。”

“到底是尹阁老送上门的大礼啊,我们这等小吏哪能不珍之重之?”谈无欲伸个懒腰,把桌上纸张卷一卷塞回袖里,“改日我再请人看看。现在时辰不早了,回房歇息紧要。”

“我还好,倒是你,明日可不是休沐。”素还真笑笑,“谈侍郎,起复第一日,就有三司会审等着你呐。”

谈无欲站起身来,“这桩案子,我期待这一日很久了——呵,昭穆尊想拖,我偏不让他如愿!”言罢,他迎向素还真的视线,目光灼灼。

月色如水,自天倾下,谈无欲静静负手立定,眼中有坚决,有傲气,有清明。素还真微微一笑,拍上他的肩头,颔首道:“不错。”他也期待很久了,从初见那时起,就想象这个人像破云而出的月,扫尽阴霾,还这天地一派清辉敞亮。

“话说回来,你专在这儿等着我,可还有别的事?”谈无欲边等他回屋内,边扭头道。

“也没什么事。”素还真笑笑,“今天陪续缘在书房坐了会,无意间读到你编的集子,又看今夜月色甚好,便不觉坐住了。”他有意不提自己总要亲眼看见这个人归来才安心。

“说到续缘……”谈无欲顿了一顿,再开口带着点犹豫,“我也不是成心探问,只是一直不曾听说你有婚配,他的母亲……我、我师嫂……?”

“续缘的母亲……”素还真微愣,然后回过神来,低低道,“早已过世了。”

“他的母亲名叫风采铃,你也许听说过。”素还真苦笑,“那时京城教坊最出名的才女。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不夜天的歌筵上。”

见谈无欲不语,素还真缓缓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时我取了殿试头名,又还年少,大约总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情绪。而采铃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女子,只那一次见面,我们便……彼此种下情根,而后过从甚密。后来我被外派出京,采铃又属教坊籍,不得不分离。再然后便是北辰胤那桩案子,我入了局,之后遭人陷害……那时我才知道,采铃她,一开始接近我并非无意……“他垂下眼,不自觉攥紧袖中双手,苦笑,“但她太傻了,身为暗子,却为我这样一个人动了真感情……当时我只来得及换下那桩能致北辰胤于死地的证据,便被构陷下狱,那些人从我这里得不到线索,就威逼采铃,可她……却宁死不肯再吐露关于我半个字。”

“后来老师用假死的法子保我一命,出京城后他才交给我采铃绝笔的书信,还有,我和她的孩子。”素还真涩声道,“那时候我……很是后悔,只愿竭我之力抚养续缘长大,终身不再入京城半步。”

一只温热手掌轻轻放上他的肩头。抬起眼,谈无欲正略带担忧地看着他。“对不住,我……”他踌躇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叫你再回到这里……”

素还真摇摇头,“不,你想错了。是因为你,也不全是因为你;这次回来,我心甘情愿。”

深吸一口气,他负手看向天中道,“那时你劝我出山的话我记着,你说得对,我不甘心在山野终老。上至社稷倒悬,苍生危苦,下至身背骂名,不白之冤,我自己何尝甘心。但若没有你,我或许当真迈不出这一步。那时看着你,我仿佛看着数年前满腔热忱的自己;而你尚在坚持,忽然让我感到……为一些东西,虽九死其犹未悔。”

“而我走上这条和你相同的道路,”谈无欲轻声道,“亦是因为你。我不放弃,因为我明白,你也是一样。”

素还真反手覆上那只停留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我们是日月才子,”他慢慢握紧那只手,笑一笑,低声道,“日月同辉,而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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